第165章我的情敵我來收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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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楚被帶到羅生門，由方平生親自審問。
主要證人是呂淑琴，跪在殿上的她痛哭流涕道：“門主，當日弟子確實聽到穆晴明與月師妹說，那日他們在松林崗見到楚王殿下與紅鞋女在一起。”
坐在殿上的方平生看向一旁的月琳瑯：“琳瑯，可有此事？”
被點名的月琳瑯從一旁走到中間，狠狠瞥了荀楚一眼不甚甘心道：“弟子不知呂師姐說什麽，那日我就與晴明說了關於案件的事情，其他瑣碎倒是記不住了。”
“你撒謊，你分明說的了。”
“師姐你聽錯了吧？”月琳瑯死不承認。
這丫頭，方平生又看向方玨：“聽說前些時候東陵婉來過東院，說看到紅鞋女曾出現在穆晴明的身上？玨兒，可有此事？”
方玨眉頭一橫，雖不情願但還是如實說道：“確有此事，但後來也未發生過其他事情。”
“玨師兄！文英師妹與我表妹的性命還不算是出事嗎？”呂淑琴說著看向西殿使左文龍與其次子左伯鴻，“西殿使大人，若穆晴明、楚王與紅鞋女本就有關系的話，那麽一開始左師姐就有可能是被蓄意謀殺的呀。”
左文龍臉色大變，想起愛女之死仍舊心痛非常，但是穆晴明的人品與能力他又看在眼裏，何況，她還是玄尊所選的弟子。
所以只是冷聲說道：“本殿使是相信事實。”
呂淑琴：“事實？那麽請問，弟子的表妹張秋麗為何會被晴明姑娘所殺？沒有任何原因她為何需要殺她滅口？”
“誰知道她會不會是被紅鞋女俯身要來殺穆晴明的？”月琳瑯道。
“那穆晴明為何不說？”
這個月琳瑯回答不上來。
方平生便問荀楚：“楚王殿下，三日前你是否去過松林崗？”
“去過。”
月琳瑯瞪大眼睛看著他，她可是好不容才幫他賴掉的啊。
荀楚卻面不改色道：“本王不僅去了松林崗還與紅鞋女見了面，李文英確實是被本王所殺。”
眾人驚訝看著他。
方平生又問：“那張秋麗弟子呢？”
“那也是本王所殺，與本王王妃毫無關系，她只是替本王頂罪才來自首。”
“……”月琳瑯不可置信看著荀楚。
方平生道：“那便只能委屈殿下了，方玨，帶下去寫筆錄，通報滄州州牧處。”
方玨領命：“是，那穆晴明呢？”
方平生：“既然兇器是戒律，暫時不能洗脫嫌疑，擇日再審訊。”
不過還沒等到擇日，在荀楚被關押之後，被惹惱的穆晴明就毅然逃獄。東院弟子追了一夜一天。
在往生崖的山腳下隱匿了半日，終於等來了那些弟子的離開。
穆晴明也受了不少傷，正準備召喚出騾大奔之際，天色驟然暗淡下來。
舉目一瞧，在最陰暗的一角，走出一名穿著紅色嫁衣與紅色繡花鞋的女子，她雙腳微微離地，朝她幽幽移了過來。
還是那頭遮蔽面容的黑發，但穆晴明卻聽到她喉間隱約的笑意，她用那像被埋在泥土下的嗓音陰森森地笑著說：
“走投無路了嗎？不如來我這裏吧。”
在穆晴明啟動手訣之前，黑發如風一樣將她一卷，她被淩空遠原地抽走。
穆晴明再次能看見周圍事物的時候，正置身於一座陵墓當中，墓穴很大，裏邊放著幾口石棺，還有幾尊怪異的巨大石雕，如同守衛神獸立在墓地的邊緣。
她則被發絲纏在其中一座神獸石雕上。
墓穴的四面雕刻著數個反手舉燈的奴仆，燈座上插著的火把照亮了墓室。
紅鞋女坐在一座石椅上，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人坐在石棺上，聲音柔媚：
“姑娘你不是說，一旦她內心動搖你就能占據那具身體嗎？怎麽此刻她像只喪家之犬一樣，姑娘還是沒辦法進入控制這個驅殼？”
這聲音有點耳熟。
紅鞋女陰森森的聲音又道：“我怎知穆晴明如此頑固，此刻心思依舊牢不可破，沒辦法完全支配她的意識。”
那聲音柔美的男子又寬慰道：“也不用太介意，現在她已經在我們手中，只要慢慢擊潰她，或者幹脆把她殺了，這個驅殼不就是你的了麽？”
銀無涯？
赤焱教的大司命在葬天林一戰之後銷聲匿跡，原來是跟紅鞋女在一起。
銀無涯繼續說：“主上說不用著急，只要結果如願以償，多花點時間他也有足夠的耐心。”
“那是你們的事，我只要荀楚其他的與我無關，也與你們無關。”
“是是是，姑娘只要把楚王拿下為我們所用即可。”
“你好像沒明白，一開始就不是我協助你們拿下楚王，而是你們協助我得到楚王，其他的免談……”
“姑娘不想殺玄瀾闕了麽？”
紅鞋女笑道：“只要楚王願意他就能殺了玄瀾闕。”
“原來楚王還有此等神力？那我便拭目以待……”
銀無涯話音未落砰的一聲，數個穿著黑袍的人被打著飛入墓室之內，塵土飛起之時，殺意襲來。
紅衣女瞬間化作一團紅煙從原地消失。
銀無涯說了一聲何人，便只能出手接住撲面而來的殺氣。
墓室之內瞬間被殺氣充斥。
一個黑影瞬移而入，幾乎看不見他如何出手，銀無涯身體已被一束黑炎貫穿。
他悶哼一聲擡起頭，充斥墓室之內室內的黑色殺氣慢慢匯聚成形，看得他瞠目結舌：
“荀……荀楚？！”
想過荀楚的能力很強，但沒想到會強大到如此恐怖的地步。
銀無涯可是打敗無數頂尖陰陽師的赤焱教大司命，可荀楚只用了一擊將他幾乎粉碎。
銀無涯低頭看自己，身軀中央被打穿了一個大洞，能從這洞裏看到後邊的棺木，還有孔洞旁驚恐顫動的心臟，鮮血好一會兒如同雨簾湧出。
銀無涯面露驚恐看像雙眸漆黑如同深淵的荀楚，這是何等毀滅性的力量？
藏匿在周圍銀無涯的影衛再要出手救主，荀楚身後的黑暗如同巨蟒飛騰撲殺，那些影衛被撕得四分五裂，沒有留下活口任何餘地。
荀楚筆直上前一把掐住銀無涯的脖子。
“荀楚！”穆晴明下意識大聲一喊。
纏繞在荀楚手邊原本如同黑蟒巨齒的黑影驟然形散化成黑煙，荀楚修長如玉的手指一偏，成刀狀砍了銀無涯的脖子。
銀無涯飛入一旁的石棺之內，身體被砸得散了架一般，上臂斷裂了似的架在石棺兩側，口中黑血湧出。
他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哼哼一笑：“在下確實沒有看錯，楚王果然有撼動地獄的能力。”
荀楚聲音低沈如石：“所以你還敢動她？”
“殿下誤會了，我們只是在協助您。”銀無涯咳出許多鮮血，“殿下如此身手本該呼風喚雨，如何能被區區婆羅門壓制？”
說完他又做恍然大悟的樣子：“是因為玄尊麽？殿下打不過他所以甘願俯首稱臣？”
荀楚對這種挑釁根本沒在意，他撇下銀無涯走向穆晴明。
但方才消失的紅影順著發絲慢慢地覆在了穆晴明的身後，荀楚腳步驟然停了下來，紅鞋女笑盈盈聲音在穆晴明頭頂響起：“楚王殿下又要將我藏在身體裏麽？”
陰森森的聲音說出暧昧的話，讓人聽了格外膈應。
紅鞋女：“那日殿下要將我藏於心中的事可與王妃說了？穆晴明，殿下可與你說了？”
原來還打算將紅鞋女裝在心上啊？穆晴明要笑不笑看向荀楚。
方才殺人無赦的人只是皺眉看著她，沒開口解釋只是對紅鞋女說：“放開她。”
“殿下是心疼她還是心疼我？”說著又輕聲一笑，陰森當中帶著點嬌氣地問，“趙衡哥哥當真不喜歡我嗎？趙衡哥哥真不來娶我嗎？”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穆晴明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“你是眼睛被頭發蒙了看不見是吧，他是荀楚不是趙衡。”
“你確定他是荀楚？”
“不信你問他啊？”穆晴明說道。
紅鞋女看了荀楚片刻笑著問：“哥哥，你是趙衡還是荀楚？”
“我是……”
“可要想好了說。”紅鞋女撩動了一下自己的頭發。
荀楚咽了咽嗓子：“我是荀楚。”
紅鞋女身體一僵，隨即盤踞在洞內的頭發瞬間充滿殺氣地盤繞出來，勒著穆晴明的發絲也越發緊繃。
荀楚低聲道：“別逼我動手。”
“趙衡哥哥當真要殺我？”紅鞋女哀切地說著，發絲卻將穆晴明累得越來越緊。
荀楚手上黑炎再起。
穆晴明道：“荀楚你別動手，我的情敵我來收拾！”
“就憑你？”紅鞋女冷笑一聲，卻沒想穆晴明身上光芒一綻，一下將纏在她身上的發絲切斷，人也從石雕上飛身而下，“戒律。”
她喚了一聲，戒律已回到她的手中。
紅鞋女這才覺悟：“你根本沒有重傷？你們合起夥來騙我？”
穆晴明手持戒律，身姿挺秀：“難道只能讓你騙人，不能讓別人騙你嗎？”
“你……一開始就沒相信自己殺了張秋麗？”
“你管得著嗎？”
“不敢說，是因為你曾動搖了？你對自己的善良也並非信心十足。”
“十足還是九足不重要的，重要的是你今天玩完了。”
“哼，你殺不了我的。”
“那就試試到底行不行。”
穆晴明使出戒律，紅鞋女黑發襲來，紅鞋女的黑發在穆氏之內無處不在，但穆晴明手中的戒律如同斬妖除魔的鋒利兵器，所到處處，青絲斷裂。
必殺一擊一出。
紅鞋女倒向荀楚喊了一聲：“趙衡哥哥救我。”
看到荀楚皺眉的瞬間，但穆晴明的手也明顯軟了，好歹她是荀楚的舊人，她終歸做不到在他面前殺的。
而紅鞋女的身影卻從原地消失，瞬間出現在穆晴明的身後。
“晴明小心。”
荀楚說著已經閃身來到紅鞋女的身後，制止了她伸向穆晴明心臟的手。
與此同時，穆晴明轉身，手中的戒律直擊紅鞋女的面門，目標是她的眉心。
戒律的靈氣壓得吹散了紅鞋女垂掛在面前的黑發，露出一張蒼白的臉。
黛眉如煙，明眸若月，高鼻若削，唇色雖蒼白但唇瓣飽滿好看。
這人……
像是被燙到手一般，穆晴明一下松開了手中的戒律。
荀楚不由閉上眼睛。
被荀楚鉗制的紅鞋女嘴角飛揚，如同從地下傳來的聲音幽幽笑著說：“穆晴明，怎的不殺我了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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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殿上的方平生看向一旁的月琳瑯：“琳瑯，可有此事？”
被點名的月琳瑯從一旁走到中間，狠狠瞥了荀楚一眼不甚甘心道：“弟子不知呂師姐說什麽，那日我就與晴明說了關於案件的事情，其他瑣碎倒是記不住了。”
“你撒謊，你分明說的了。”
“師姐你聽錯了吧？”月琳瑯死不承認。
這丫頭，方平生又看向方玨：“聽說前些時候東陵婉來過東院，說看到紅鞋女曾出現在穆晴明的身上？玨兒，可有此事？”
方玨眉頭一橫，雖不情願但還是如實說道：“確有此事，但後來也未發生過其他事情。”
“玨師兄！文英師妹與我表妹的性命還不算是出事嗎？”呂淑琴說著看向西殿使左文龍與其次子左伯鴻，“西殿使大人，若穆晴明、楚王與紅鞋女本就有關系的話，那麽一開始左師姐就有可能是被蓄意謀殺的呀。”
左文龍臉色大變，想起愛女之死仍舊心痛非常，但是穆晴明的人品與能力他又看在眼裏，何況，她還是玄尊所選的弟子。
所以只是冷聲說道：“本殿使是相信事實。”
呂淑琴：“事實？那麽請問，弟子的表妹張秋麗為何會被晴明姑娘所殺？沒有任何原因她為何需要殺她滅口？”
“誰知道她會不會是被紅鞋女俯身要來殺穆晴明的？”月琳瑯道。
“那穆晴明為何不說？”
這個月琳瑯回答不上來。
方平生便問荀楚：“楚王殿下，三日前你是否去過松林崗？”
“去過。”
月琳瑯瞪大眼睛看著他，她可是好不容才幫他賴掉的啊。
荀楚卻面不改色道：“本王不僅去了松林崗還與紅鞋女見了面，李文英確實是被本王所殺。”
眾人驚訝看著他。
方平生又問：“那張秋麗弟子呢？”
“那也是本王所殺，與本王王妃毫無關系，她只是替本王頂罪才來自首。”
“……”月琳瑯不可置信看著荀楚。
方平生道：“那便只能委屈殿下了，方玨，帶下去寫筆錄，通報滄州州牧處。”
方玨領命：“是，那穆晴明呢？”
方平生：“既然兇器是戒律，暫時不能洗脫嫌疑，擇日再審訊。”
不過還沒等到擇日，在荀楚被關押之後，被惹惱的穆晴明就毅然逃獄。東院弟子追了一夜一天。
在往生崖的山腳下隱匿了半日，終於等來了那些弟子的離開。
穆晴明也受了不少傷，正準備召喚出騾大奔之際，天色驟然暗淡下來。
舉目一瞧，在最陰暗的一角，走出一名穿著紅色嫁衣與紅色繡花鞋的女子，她雙腳微微離地，朝她幽幽移了過來。
還是那頭遮蔽面容的黑發，但穆晴明卻聽到她喉間隱約的笑意，她用那像被埋在泥土下的嗓音陰森森地笑著說：
“走投無路了嗎？不如來我這裏吧。”
在穆晴明啟動手訣之前，黑發如風一樣將她一卷，她被淩空遠原地抽走。
穆晴明再次能看見周圍事物的時候，正置身於一座陵墓當中，墓穴很大，裏邊放著幾口石棺，還有幾尊怪異的巨大石雕，如同守衛神獸立在墓地的邊緣。
她則被發絲纏在其中一座神獸石雕上。
墓穴的四面雕刻著數個反手舉燈的奴仆，燈座上插著的火把照亮了墓室。
紅鞋女坐在一座石椅上，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人坐在石棺上，聲音柔媚：
“姑娘你不是說，一旦她內心動搖你就能占據那具身體嗎？怎麽此刻她像只喪家之犬一樣，姑娘還是沒辦法進入控制這個驅殼？”
這聲音有點耳熟。
紅鞋女陰森森的聲音又道：“我怎知穆晴明如此頑固，此刻心思依舊牢不可破，沒辦法完全支配她的意識。”
那聲音柔美的男子又寬慰道：“也不用太介意，現在她已經在我們手中，只要慢慢擊潰她，或者幹脆把她殺了，這個驅殼不就是你的了麽？”
銀無涯？
赤焱教的大司命在葬天林一戰之後銷聲匿跡，原來是跟紅鞋女在一起。
銀無涯繼續說：“主上說不用著急，只要結果如願以償，多花點時間他也有足夠的耐心。”
“那是你們的事，我只要荀楚其他的與我無關，也與你們無關。”
“是是是，姑娘只要把楚王拿下為我們所用即可。”
“你好像沒明白，一開始就不是我協助你們拿下楚王，而是你們協助我得到楚王，其他的免談……”
“姑娘不想殺玄瀾闕了麽？”
紅鞋女笑道：“只要楚王願意他就能殺了玄瀾闕。”
“原來楚王還有此等神力？那我便拭目以待……”
銀無涯話音未落砰的一聲，數個穿著黑袍的人被打著飛入墓室之內，塵土飛起之時，殺意襲來。
紅衣女瞬間化作一團紅煙從原地消失。
銀無涯說了一聲何人，便只能出手接住撲面而來的殺氣。
墓室之內瞬間被殺氣充斥。
一個黑影瞬移而入，幾乎看不見他如何出手，銀無涯身體已被一束黑炎貫穿。
他悶哼一聲擡起頭，充斥墓室之內室內的黑色殺氣慢慢匯聚成形，看得他瞠目結舌：
“荀……荀楚？！”
想過荀楚的能力很強，但沒想到會強大到如此恐怖的地步。
銀無涯可是打敗無數頂尖陰陽師的赤焱教大司命，可荀楚只用了一擊將他幾乎粉碎。
銀無涯低頭看自己，身軀中央被打穿了一個大洞，能從這洞裏看到後邊的棺木，還有孔洞旁驚恐顫動的心臟，鮮血好一會兒如同雨簾湧出。
銀無涯面露驚恐看像雙眸漆黑如同深淵的荀楚，這是何等毀滅性的力量？
藏匿在周圍銀無涯的影衛再要出手救主，荀楚身後的黑暗如同巨蟒飛騰撲殺，那些影衛被撕得四分五裂，沒有留下活口任何餘地。
荀楚筆直上前一把掐住銀無涯的脖子。
“荀楚！”穆晴明下意識大聲一喊。
纏繞在荀楚手邊原本如同黑蟒巨齒的黑影驟然形散化成黑煙，荀楚修長如玉的手指一偏，成刀狀砍了銀無涯的脖子。
銀無涯飛入一旁的石棺之內，身體被砸得散了架一般，上臂斷裂了似的架在石棺兩側，口中黑血湧出。
他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哼哼一笑：“在下確實沒有看錯，楚王果然有撼動地獄的能力。”
荀楚聲音低沈如石：“所以你還敢動她？”
“殿下誤會了，我們只是在協助您。”銀無涯咳出許多鮮血，“殿下如此身手本該呼風喚雨，如何能被區區婆羅門壓制？”
說完他又做恍然大悟的樣子：“是因為玄尊麽？殿下打不過他所以甘願俯首稱臣？”
荀楚對這種挑釁根本沒在意，他撇下銀無涯走向穆晴明。
但方才消失的紅影順著發絲慢慢地覆在了穆晴明的身後，荀楚腳步驟然停了下來，紅鞋女笑盈盈聲音在穆晴明頭頂響起：“楚王殿下又要將我藏在身體裏麽？”
陰森森的聲音說出暧昧的話，讓人聽了格外膈應。
紅鞋女：“那日殿下要將我藏於心中的事可與王妃說了？穆晴明，殿下可與你說了？”
原來還打算將紅鞋女裝在心上啊？穆晴明要笑不笑看向荀楚。
方才殺人無赦的人只是皺眉看著她，沒開口解釋只是對紅鞋女說：“放開她。”
“殿下是心疼她還是心疼我？”說著又輕聲一笑，陰森當中帶著點嬌氣地問，“趙衡哥哥當真不喜歡我嗎？趙衡哥哥真不來娶我嗎？”
“你給我閉嘴。”穆晴明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“你是眼睛被頭發蒙了看不見是吧，他是荀楚不是趙衡。”
“你確定他是荀楚？”
“不信你問他啊？”穆晴明說道。
紅鞋女看了荀楚片刻笑著問：“哥哥，你是趙衡還是荀楚？”
“我是……”
“可要想好了說。”紅鞋女撩動了一下自己的頭發。
荀楚咽了咽嗓子：“我是荀楚。”
紅鞋女身體一僵，隨即盤踞在洞內的頭發瞬間充滿殺氣地盤繞出來，勒著穆晴明的發絲也越發緊繃。
荀楚低聲道：“別逼我動手。”
“趙衡哥哥當真要殺我？”紅鞋女哀切地說著，發絲卻將穆晴明累得越來越緊。
荀楚手上黑炎再起。
穆晴明道：“荀楚你別動手，我的情敵我來收拾！”
“就憑你？”紅鞋女冷笑一聲，卻沒想穆晴明身上光芒一綻，一下將纏在她身上的發絲切斷，人也從石雕上飛身而下，“戒律。”
她喚了一聲，戒律已回到她的手中。
紅鞋女這才覺悟：“你根本沒有重傷？你們合起夥來騙我？”
穆晴明手持戒律，身姿挺秀：“難道只能讓你騙人，不能讓別人騙你嗎？”
“你……一開始就沒相信自己殺了張秋麗？”
“你管得著嗎？”
“不敢說，是因為你曾動搖了？你對自己的善良也並非信心十足。”
“十足還是九足不重要的，重要的是你今天玩完了。”
“哼，你殺不了我的。”
“那就試試到底行不行。”
穆晴明使出戒律，紅鞋女黑發襲來，紅鞋女的黑發在穆氏之內無處不在，但穆晴明手中的戒律如同斬妖除魔的鋒利兵器，所到處處，青絲斷裂。
必殺一擊一出。
紅鞋女倒向荀楚喊了一聲：“趙衡哥哥救我。”
看到荀楚皺眉的瞬間，但穆晴明的手也明顯軟了，好歹她是荀楚的舊人，她終歸做不到在他面前殺的。
而紅鞋女的身影卻從原地消失，瞬間出現在穆晴明的身後。
“晴明小心。”
荀楚說著已經閃身來到紅鞋女的身後，制止了她伸向穆晴明心臟的手。
與此同時，穆晴明轉身，手中的戒律直擊紅鞋女的面門，目標是她的眉心。
戒律的靈氣壓得吹散了紅鞋女垂掛在面前的黑發，露出一張蒼白的臉。
黛眉如煙，明眸若月，高鼻若削，唇色雖蒼白但唇瓣飽滿好看。
這人……
像是被燙到手一般，穆晴明一下松開了手中的戒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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